老熊今天不更新

害。第五退坑。更新是八百年的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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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累了

【试水】雇佣兵日记——寄语

1985.7.16    晴

闷热,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高温,水蒸气,汗水,和敲打密码机不断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折磨着神经。焦虑和恐慌附骨之蛆一般爬上脊背,这一切都令人如此痛苦,我厌恶这种感觉。

狂欢仍然照例进行着,今天的游戏依旧是我们的胜利,罗伊在最后一刻惊险地扯下紧紧捆住皮尔森的荆棘。然后,我像往常一样从“小丑”身边冲刺而过,带着尖锐顶端的火箭筒划出风啸,重重抵上我的侧腰。于是那该死的旧伤又一次开裂了,我敢说他一定把我的骨头都撞碎了。即使黛儿小姐检查后像我保证它们完好无损。

开裂的旧伤不断刺激着神经,细密的刺痛感不断穿过脑颅让我无法安眠。这是战争送给我的特别的礼物,而我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

在战场以外的地方受伤,对于军人算是件丢脸的事。但我得承认,自己的确沉沦在这诡异庄园的狂欢之中,我依赖从监管者手下逃生的刺激感,肾上腺素带给我一种诡异的快感,危机感迫使神经时刻保持警惕,让我能暂时远离那些纠缠在脑海中的东西:那些尖叫,那些炮火,还有时光也无法洗涤的硫磺味道。这刺激感令人着迷,使人上瘾。就好像带着香甜气味的吗啡,给人以半刻钟的梦境。在那之后,医用酒精,绷带,和彻夜难眠的疼痛——这是这场狂欢所给予我的所有报酬?

所以,与贝坦菲尔不同,我厌恶战争。

我的灵魂深深厌恶着战争,而身体又迫切地渴望着战争。战争,这个从撒旦怀里诞生的东西,那是魔鬼的产物。从它在我的生活中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把我生命中的所有都卷入了永远无法脱身的血色漩涡中,把这一切的一切用力刻上无法磨灭的痕迹。当我于被诅咒的黑暗中苟延残喘,藏身于被褥和床铺的夹缝中屏息,那乌鸦的嘶哑就会化作炮火的哀鸣,滞留在我的脑海中呜咽,经久不绝。

廓尔喀弯刀绝不向同伴挥舞——这是我退役的理由。所以我不能,也绝不可能再为那些该死的英国佬卖命。可即使我远离了炮火和硝烟,饱受了战争欺凌的神经仍然将我放逐。我甚至不能控制听见电机声音时颤抖的指尖。战争,这恶魔的使者,在剥夺了我的一切后将我放逐。流放在欧利蒂丝,这亡命之徒的欢乐场。

我仍不能摆脱那该死的战争。就像那些永远不会痊愈的旧伤,狰狞地,刺目地盘踞在这破旧身体的每一处,让原本就脏污不堪的身体几近成为累赘的代名词。愈合,开裂。再愈合,然后在那同样破旧的外套上留下永远无法洗净的殷红污迹。这是我曾将灵魂交付恶魔的证明,以证明我负债累累的双手,和上面浸在柠檬汁中也无法消去的血迹。

这是一个士兵的罪恶。

可控制战争的永远不是士兵。

那又是谁的错呢。我不清楚。战争是这世上最没有理由,最毫无根据的蠢事。我年少时曾对它跃跃欲试,并且上瘾。或许那些上校将军也一样对此上瘾。

天空已经泛白,群鸦掠过红教堂的屋檐敲响巨钟。那个隐身于晨雾中的开膛手已经为他的手杖别上两朵鲜艳到几近糜烂的玫瑰花。

五点二十分。那么,是时候停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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